巴菲特股东大会倒计时！危机之下 股神将告诉我们什么？

　　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巴菲特致股东的信：股份公司教程》（The Essays of Warren Buffett: Lessons for Corporate America）一书的作者劳伦斯・坎宁安（Lawrence Cunningham）近日刊文称，对于当前的新冠病毒大流行危机，伯克希尔哈撒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股神”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处理方式正如他此前处理“大衰退”一样游刃有余。

　　以下是这篇文章的全文：

　　随着新冠病毒危机的展开，很多人都在问一个问题：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在哪里？他们想要听到和看到更多来自这位美国最有文采、也是最著名的投资人的消息，他以能在困境中保持冷静和无畏而著称。人们知道，当前这场危机比记忆中的任何一次危机――包括2008到2009年的金融危机在内――都要严重，并希望有着“奥马哈先知”之称的巴菲特能站出来告诉人们更多事情。

　　所幸，人们不用等太久了：美国当地时间5月2日，巴菲特将会主持召开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的年会，回答记者和股东的提问。值得注意的是，巴菲特的长期商业伙伴、96岁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副董事长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不会参加此次直播电话会议。

　　作为《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以及大量巴菲特和伯克希尔相关书籍的长期作者，我可以提供一些背景信息，来说明巴菲特是如何应对美国和全球经济因新冠病毒大流行而面临的挑战的。

　　首先，那些将巴菲特的沉默解读为不祥征兆的人应该考虑以下几点。首先，跟在其他危机中一样，巴菲特在这场危机中也一直都在发声，而且他的观点一直没有改变。举例来说，在2月24日，随着疫情愈演愈烈，巴菲特接受了CNBC主持人贝基・奎克（Becky Quick）的采访。他把这场流行病称作“可怕的事情”，但同时表示这不会改变他的长期观点或投资方法――有纪律的基本面商业分析仍然至关重要。

　　3月10日，随着全球经济开始停摆，巴菲特接受了雅虎财经频道主持人安迪・瑟沃（Andy Serwer）的采访。他在当时说道，这场大流行对市场造成了“打击”――与其相关的经济冲击更是让市场雪上加霜，特别是在原油市场供应过剩的形势下，国际社会不愿在减产问题上作出妥协。巴菲特将此次大流行与1987年10月19日的美国股市崩盘和2008年9月15日的信贷市场恐慌相提并论――从结果上来看，世界最终都从这两次危机中恢复了过来。

　　跟2008到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一样，巴菲特如也还在发声。2008年10月1日，他接受了查理・罗斯（Charlie Rose）的采访；2009年3月10日，他接受了CNBC的另一次采访。在前一次采访中，巴菲特表示，他以前从未见过人们像当时那样“对经济感到恐惧”；“经济还会恶化一段时间”；冻结的信贷市场正在“吸血”美国经济。而在六个月后的后一次采访中，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巴菲特表示，经济已经“跌落悬崖”，需要时间才能好转――但他同时表示，五年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寻找安慰

　　在当前这场危机中，许多人都渴望能从巴菲特那里得到安慰，他们记得在上一次危机中，巴菲特很早就站出来安定人心了。2008年10月17日，巴菲特在《纽约时报》上写了一篇专栏文章来为美国经济加油，标题是“Buy American. I Am.“（我在买入美国）。但随着当时那场危机的继续，巴菲特在几个月后的2009年3月10日接受采访时对自己买入美国资产的时机表示后悔，称其“希望自己写的那篇”《纽约时报》文章本该再晚一些。而在当前的危机中，就像2008-2009年的危机一样，不仅无法预测每日的市场波动，而且无法预测这种波动会持续多长时间。

　　至于如今头条新闻里并没有关于巴菲特投资活动的消息一事，忧心忡忡的观察人士回忆起伯克希尔在2008-2009年危机早期是如何进行了大量机会主义投资的，其中包括2008年9月对高盛和2008年10月对通用电气进行的重大投资，以及在2008年剩余时间里对哈雷戴维森、蒂芙尼和美国石棉（USG）等公司进行的小规模投资。重要的是，在所有这些案例中，都是被投资公司自己与巴菲特接洽的，因为它们知道巴菲特长期以来的做法就是等着从卖家那里收到报价，而不是主动出击去寻找。

　　在当前的危机中，尽管伯克希尔拥有充足的资本――将近1300亿美元的现金――但卖家似乎还没有排队上门。事实也确实如此，芒格就曾在4月18日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说道：“电话并未响起。（企业目前）都在与政府谈判，但没有打电话给沃伦。”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公司转向私营部门寻求资金，那么巴菲特的电话就会响起。

　　哪怕在这场大流行中真会出现机会，流动性和生存对巴菲特来说仍然会是最高原则。芒格将巴菲特比作面对一场无力抵抗的台风的船长――只要能保持船身完整并幸存下来就好。对伯克希尔来说，“生存”的内容包括保持充裕的流动性，而这就意味着巴菲特不会将所有资本都配置到收购或其他投资上。正因如此，伯克希尔哈撒韦也正在积极扩大其本已十分庞大的现金头寸：在4月初，该公司发行了价值18亿美元的日元计价债券，此前则在2月份发行了10亿欧元的欧洲债券。

　　与2008-2009年的危机相比，当前这场危机有一个独特的不同之处：在全球经济陷入瘫痪的形势下，伯克希尔跟其他所有公司一样也被“冻结”了。正如巴菲特最近在接受CNBC采访时解释的那样，建筑业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这导致伯克希尔旗下Shaw Industries的地毯业务以及Johns Manville的绝缘产品销售业务受损――零售业也已大半关闭，打击了伯克希尔旗下从冰激凌品牌Dairy Queen到糖果品牌See’s Candies的业务。巴菲特再次强调他着眼于长期而非短期前景，他说道：“麻烦总是会来的，真正的问题是这些业务在5年或10年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暴风雨中的平静

　　尽管当前这场危机更加尖锐，但巴菲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也许这是因为，尽管这一次医疗和经济浩劫可能是灾难性的、史无前例的，但这样的灾难并不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想想看吧，他在2019年致伯克希尔股东的信中就已经展现出了先见之明：

　　“一场令卡特里娜飓风和迈克尔飓风相形见绌的大灾难将会发生――可能是在明天，也可能是在几十年以后。‘大灾难’可能会是飓风或地震等传统上的灾难，也可能会是完全出人意料的，比如说一次网络攻击导致远超保险公司目前预料的灾难性后果。”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都将巴菲特称作“奥马哈先知”，而这个绰号至今仍然适用。伯克希尔在这场危机中的结局可能也还会跟以前一样，正如他在2019年股东信中接下来写到的那样：

　　“当那样的一场巨大灾难来袭时，伯克希尔也会面临自己该有的那部分损失，而且损失将会很大――是非常大。但与许多其他保险公司不同的是，处理损失并不会让我们的资源变得紧张，转天我们就会急于增加业务。”

　　在今年的伯克希尔年度大会上，巴菲特会有很多话要说。今年，预计将有100多万人通过雅虎财经频道远程收听此次大会。这次虚拟会议的主要形式跟以前相比也会差不多的，巴菲特将在会上回答提问，只不过时间会短一些，与巴菲特共同主持会议的不再是芒格，而是年轻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在过去，大批股东还会举行各种讲座、会议和研讨会，在作家和其他专家们的带领下对伯克希尔的方方面面进行讨论。而在今年，也会有很多类似的线上活动。（比如说，我就会在5月1日下午主持召开一次网络研讨会。）

　　与此同时，我们都应该牢记巴菲特在2018年股东信中颇有远见的这句话：“自1942年以来，我们有过七位共和党总统和七位民主党总统。在他们任职的这些年里，这个国家在不同时期经历过长期的病毒性通货膨胀、21%的最优惠贷款利率、几场存有争议且代价高昂的战争、一位总统辞职、一次房价全面崩溃、一次瘫痪性的金融恐慌、以及一系列其他问题。所有这些都曾催生了可怕的头条新闻；然而现在一切都已是历史。“

　　凡出巴菲特之笔者，皆入上帝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