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科技公司CEO即将迎来国会质询 硅谷巨头们迎来天王山之战？

　　22年前，微软CEO比尔-盖茨前往国会，回应微软不公平地排挤竞争对手的指控，这也为后来的硅谷巨头们如何应对国会指摘树立了标杆。

　　盖茨彼此认为，微软和它的同行们已经以人们可以承受的价格推出了多种新产品；创造了比任何经济部门都多的就业机会和经济机会；并使美国成为创新的领导者。不过尽管有盖茨的证词，但微软仍将面临美国政府的大规模反垄断诉讼，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案件，多年来一直被视为数字经济的转折点。

　　如今，作为对这一关键时刻的呼应，美国国会正准备对这一时代的科技巨头进行“拷问”：亚马逊、苹果、Facebook和谷歌的母公司Alphabet。（尽管微软仍是该行业的一股力量，但它在很大程度上避开了当前美国的反垄断审查浪潮，后者将重点放在微软并没有参与的业务领域，比如数字广告。）

　　周三，这四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其中包括两名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将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反垄断小组作证，回应有关这四家公司以各自的方式涉嫌垄断或损害竞争的指控。在疫情肆虐的背景下，CEO们将通过视频会议一起出席一个讨论小组。（听证会原定于周一举行，但考虑到众议员刘易斯的葬礼而推迟至周二。）

　　这将是自1998年盖茨以来的美国国会的第一次反垄断听证会。一些政策专家预计，历史可能会重演，这些巨型科技公司还面临着州和联邦官员以及欧盟的一系列反垄断调查。

　　前司法部反垄断官员、消费者权益保护组织“公共知识”（Public Knowledge）高级顾问吉恩・基梅尔曼（Gene Kimmelman）表示，“司法委员会的成员对上述任何一家公司的打击力度越大，就会给反垄断执法者带来更大的压力，迫使他们积极展开调查。”

　　委员会的高级助手表示，他们决心让听证会关注实质性内容，收集证据，证明大型科技公司拥有巨大的权力，这些权力甚至可以应道一些新兴领域的立法。但鉴于科技巨头们在如此多的领域“负隅顽抗”，尤其是在一个高风险的选举年，双方就一些具体问题针锋相对的可能性很大。

　　每位出席作证的高管都和国会议员们有过不同的论战经历。2013年，苹果公司的蒂姆-库克在与立法者讨论全球税收政策细节时，在对科技明星公司的强烈反对还没有真正形成之前，就出庭作证，并且回答几乎毫无破绽。2018年底，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举行的对谷歌数据处理和政治偏见听证会上，Alphabet现任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在压力下表现冷静。Facebook的扎克伯格也曾就公司在隐私方面的记录接受了众议院和参议院长达10个小时的盘问。

　　然而，在这四位CEO中，公众的大部分注意力可能集中在亚马逊的贝佐斯身上。这位世界首富在华盛顿购置了一处房产，在里根国家机场附近设立了亚马逊的新办公室，并拥有《华盛顿邮报》。在某些方面，他把自己定位为华盛顿特区的权力玩家。然而贝佐斯从未在国会作证。事实上，贝佐斯很少在没有提前准备讲稿或发问者并不友善的情况下接受采访，这让很多人怀疑他在被提问时的表现会如何。

　　为何硅谷频受攻击

　　与微软不同――该案件的焦点是该公司如何利用Windows在网络浏览器和其他类型的软件上获得不公平的优势――周三处于被挑战地位的企业面临着更广泛的投诉。这反映出，科技行业的迅猛发展已经几乎填满了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超越了计算领域，涵盖了食品杂货、健康监测、交通运输和其他日常活动。

　　一年多来，由罗德岛州民主党众议员西西林（David Cicilline）领导的司法委员会反垄断小组一直要求这些公司拿出大量证据，并对它们的许多竞争对手进行了采访。结果是五场公开听证会；385小时的闭门电话、简报和其他会议。据委员会的高级助手说，这些公司已经提供了130多万份文件，以及93份要求获取信息的请求。

　　现在几位CEO的证词将以一种非常明显的方式充实这段记录，标志着委员会一名助手所说的调查的“最后阶段”。

　　亚马逊被指控利用第三方卖家的销售数据来决定销售什么新产品，以及如何以低于其平台上那些三方店铺的价格出售。苹果的竞争对手指责该公司的应用程序商店政策限制了应用程序的设计，并促使软件制造商使用苹果自己的支付渠道。

　　Facebook在数字广告领域的主导地位引发了人们的质疑：它是否在通过削减广告收入和收购小型初创公司来扼杀可能的竞争对手，从而扼杀小型新闻媒体。谷歌被指控在搜索结果中偏向自己的服务，并因将其与安卓操作系统捆绑在一起而在欧盟被罚款。

　　这几家公司都反驳了反垄断指控，其中一些公司强调了它们确实面临的竞争――通常指对方，或来自亚洲公司日益增长的科技竞争力，或者小心翼翼地指出，他们的许多服务消费者都可以免费或以以非常低的成本获得的。（几十年来，反垄断法的一个重要关注点一直是企业行为对消费者价格的影响。最近，一些专家质疑法院是否过于狭隘地关注价格效应，尤其是在一个强大的、数据驱动的广告时代。）

　　这几家公司没有立即回复置评请求。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听证会可以被视为多年来对科技行业对隐私、公民言论、仇恨言论和选举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审查和批评的高潮。但这些问题可能与具体的反垄断指控无关，而与一种看法有关，即这些平台只是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服务。不过，尽管这些问题与竞争的直接关系不大，但许多分析师普遍预计，听证会上将会提出关于垄断的问题。

　　科技巨头们如何保护自己

　　在这场辩论之前，至少有一家公司提出了一项研究，表明他们面临的审查是如何被误导的。周三，苹果发布了一份委托的研究报告，该报告显示，苹果从应用程序开发者那里抽取30%的收入在整个数字生态系统中很常见，包括谷歌游戏商店、微软商店和其他在线市场。

　　四位CEO会像盖茨一样，极力辩称他们的公司促成了无数其他企业的创立和发展。国会议员们则将发挥自己的作用，试图找出高管逻辑中的漏洞。

　　但项目管理软件公司Basecamp的创始人戴维-海纳迈尔-汉森（David Heinemeier Hansson）表示，在很多方面，听证会上的争论都不是最重要的。汉森今年1月在反垄断委员会作证时曾直言不讳地批评苹果。他代表的是许多较小的科技公司之一，这些公司受到调查的鼓舞，敢于站出来与较大的平台展开抗争。

　　汉森认为，听证会将给人的总体印象是一种势头，可能为司法部或州检察长的反垄断诉讼铺平道路。司法部正在调查谷歌，而州检察长也正在对谷歌和Facebook展开单独的调查。

　　汉森表示:“我认为，发布会本身比任何一位高管要说的话都更重要。更疯狂的是，自从微软案以来，我们已经25年没有在技术领域执行过任何实质性的反垄断执法。突然之间，我们开始和他们算总账了。”